2016过去了,我很怀念它

Posted by Edward on December 28, 2016

2016年元旦,告别了那个爱了多年的姑娘。

但我并不准备讲这个悲伤的故事,这个故事,必须要借着110%的醉酒度才能讲好——讲完第二天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讲过,这样,才能讲出故事里女孩的明眸善睐,讲出男孩的鲜衣怒马,讲出岁月的起承转合,讲出再见的泪流满面。

所以坐在窗外大雪纷飞的办工桌前,那样的气氛是绝不会有的,在呼呼的暖气声中,回忆只能像被乱序播放的歌单,随机出现,五分钟后又匆匆消失,在加湿器飘渺的细雾中,即使听到了让你虎躯一震的歌曲,也不值得按下replay键——对回忆的贪婪会急速反噬,这也是成年人必不可少的克制,所以若你看到同桌听歌抖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倘若,他还知道克制些不影响到你打字,那么,请果断投去羡慕的目光,为他在心中默默点一个赞。

这就是情不自禁,像你亲了一个女孩之后想继续亲下去的感觉。而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。

二月,跟朋友在羊肉火锅店里,我向他诉说我这一个月来的困惑与失落,虽然一句话没有提感情,但是那塑料杯子里的黄酒,黑色铁锅里的白汤,土色炉子,黑色焦炭,红色火焰,邻桌喧嚣的噪音,用察觉不到的波动传达着我的情绪,而我也通过他们,获得了无声的回应。在半斤黄酒穿肠后,汇聚成一句六字真言——“吃好饭,睡好觉”。这两件事办好了,其他事自然而然就成了。

我深以为然,在三月,我和世界同时苏醒,春暖花开,慢跑,泡图书馆,喝果蔬汁,除了抄经,俨然一副新中产的样子,四月,找了份工作。五月,时隔六年再次进入校园,参加考试,发现自己依然是十八岁的样子——眼高手低。不用等阅卷老师一个月后的结果,在出考场的一刹那心就碎落一地,和珞珈山中腐烂的枝叶一样,潮湿的无法燃烧。山上不知何年留下的防空洞,山顶水塔墙壁上必不可少的留着谁谁爱谁谁一生一世这样的誓言,远处还有咚咚咚的鼓声。

那是山下东湖上龙舟的战鼓,天,阴沉沉的,我硬着头皮,沿湖走到旅馆,在那一碗地道的武汉热干面还未消化完之前,坐上高铁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六月躁动的初夏。

就像玩游戏一样,最后的全军覆没,往往是中场时的一次放肆或失误。回想起2016年末的崩盘,转折点就是六月,之前,虽有败迹,但远未成定论。这个转折点大概就是最好的异性朋友结婚。

朋友结婚,我单身赴宴,从礼花齐鸣吃到曲终人散,为她高兴,也在某个瞬间黯然想起她给我说的一句话——“你这个样子,注定要孤独终老啊!”那一桌菜,酸甜苦辣,吃到心中,五味杂陈。

七八九月是最燥热的夏日,一晃而过,也并没有人在九月结束时叫醒我,如上文所说,下半年的全面崩盘简直如梦似幻,闪电朝露,间不容发。像一个菜鸟去雪山滑雪,登山到一半迫不及待的往下滑,自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,但唯一能确定的,就是菜鸟肯定错过了什么。

滑行到十二月的山脚,摔了一个醍醐灌顶的跤,整个人开始趋于冷静。一边感叹,这真是惊险刺激的一段旅途,一边想起一句话来——年轻人不要那么轻易下结论。

到了圣诞节,和一个小自己九岁的认识不到24小时的“假小子”一起在某个会所门前的空地上玩滑板,从头到尾,只有那么一次,差那么一点摔倒。

那是一种失控的快感,而我并不知道如何再见它。